2008年4月28日 星期一

08 Four






世間事,往往奇妙而不可理喻。愈要抓住,就愈會失去。就正如緣份一般,算是人類的劣根性嗎?



於是我開始學習,看淡一切,將每次相聚都視為別離。就像遇見山友,眼神交會時,總會互相關心、打氣。然後,擦身而過,彼此朝著未來前進。



朋友,有緣我們能一起探訪,這仙女散落的珍珠,能夠在湖畔盡情地跳躍。縱使未來有一天,大家各散東西,忙著為自己理想打拼。但總能偶爾在夜深人靜時,想起彼此一起走過的路,流過的汗,及曾經擁有的歡笑,這就足夠了。



五月份行程:嘉明湖、雪山、砂卡噹、塔魔巴

2008年4月23日 星期三

痛苦的合歡主峰初登


最近常一起爬山的朋友,看到這篇標題,大概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敢置信。但這是真的,當時與我同行的人才知道我初登合歡主峰是這麼地痛苦難耐,心中甚至有上不去的念頭出現。



那好像是個九月天,天氣很好。登完合歡東峰之後,接著要去登主峰。合歡主峰西方即是一大陷落區,是合歡山上觀賞日落絕佳的地點。主峰登山步道分傳統稜線路與車道,當然車道一般民眾是開不了車上去的,只有政府公務車可走這條康莊大道。稜線路徑起起伏伏,也是過了一個又一個山頭才能登頂。除了這兩條路,山友也可選擇由武嶺後方由主峰延伸出來的支稜接上主峰步道。想挑戰的,還可以由舊滑訓中心下切至溪谷,然後再陡上至稜線。



這些都是題外話。我們從登山口柵欄處切上稜線後,迎接我們是一大片的旭日雲海。從來沒看過雲海的我,大概是興奮過頭,也可能是傻掉了,拿著相機就這樣痴痴地望著,也沒注意這時候風勢其實還是挺大的。果然,在我們沿著稜線上行,過了第一個山頭,還未到第二山頭前,我身體就出狀況了。



首先是頭劇烈地偏頭痛。由於當天從山下海平面直接上到三千多公尺的地方,再加上睡眠不足,我很擔心是高山症。同行的朋友請我休息一下,但情況並沒好轉。過一會兒,症狀似乎更糟糕,朋友開始詢問我是否要下山,但被我一口回絕了。我用的理由是「如果以後和人家說登合歡主峰撤退,那不是很丟臉嗎?」



就是這種男人無謂的自尊心,讓我忍著快爆裂開的頭,一步一步躝跚地朝著主峰前進。老天也算蠻眷顧我的,西方的落日餘暉映照在雲上,美景倒也讓我分了一點心。走著走著,走了很久,但還真的讓我給撐到了主峰。



現在記不太清楚當時在主峰上做了什麼,有拍了一張合照,然後也拍了幾張照片。頭真的太痛了,這些大多是沒考慮太多構圖就拍下去,反正美景當前怎麼拍都漂亮。



然而我的苦難還沒結束。下山途中,雙腳突然有像抽筋一樣的感覺,很痛,但又不是抽筋。痛覺延伸到整條大腿,有一種再走下去裡面的筋就會斷掉的感覺。我跌坐在地上,向朋友說我大腿出狀況無法走。接著我摸摸雙腳,開始有一點顫抖,更讓我摸不著頭緒,到底身體出了什麼狀況?



休息一會,心想總不能待在這賴著不走。回程改走車道,已容易多了,就拖著走吧!只是每走一步,就得承受筋的痛楚。回到車上,身心俱疲。是夜,頭痛仍難當。吃了幾顆頭痛藥,情況有見改善,但仍劇裂不已。一直到夜深人靜,才總算沉沉睡去。



隔天,頭痛情況沒有了。取而代之的是「鐵腿」。怎麼會這樣,竟然是腿異常痠痛?不過總算頭沒毛病,一行人再登完石門山後賦歸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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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多後,重登合歡主峰已多次,身體狀況不再出問題,但也見不到頭次那樣漂亮的夕陽雲海,常碰見的是大霧深鎖山頭。或許老天就是這樣愛捉弄人。如果去年的嘉明湖,我能認真看待點,就不該會迫降山屋兩天了吧。但這種事後論還是不要常說,畢竟時空移轉,當時我的心並不在它身上,這種如果...就可以的論調,免了吧。


2008年4月19日 星期六

搭捷運最常做的事



漂泊不等於流浪






天大地大,總有個容身處。待一陣子,再繼續上路。那最後落腳的地方在哪裡呢?



無論是哪裡,只要心裡能夠接受,也不一定說要是某個地方不可,比如說自己的故鄉。



於是,有愈來愈多的人扛起行囊往前走,走向那未知,走向那冒險。



也許與人同行,也許就自己。路,一樣都可以走下去。



那就走吧。

2008年4月18日 星期五

憶,迴盪松蘿湖






那是個飄著細雨的新年假期。



從玉蘭轉往山道,接近盡頭處的大水塔就是松蘿湖的登山口。雖說是兩天一夜的行程,但我只揹了個小背包。裡頭裝了什麼東西我記不太起來。只記得因為其餘兩個女生都是大背,於是我就和她們其中一位交換。



這是我第一次揹大背包。



踏上往松蘿湖的第一步,天空下著細雨。一行人穿著雨衣,穿梭在密林間,腳下不是錯綜的樹根,就是鬆軟無比的爛泥巴。才出發沒多久,兩雙鞋沾上滿滿的泥巴。而天,還下著雨。



肩上揹著裡面不知是什麼的大背,根本不知怎麼調背包的我,總覺得走起來雙肩特別酸。請朋友幫忙調整,才有稍微舒緩一點。這天好似不會放晴了吧,一整路的迷霧,伴隨著自己的喘息。砰砰的心跳聲,配著與我們錯身而過山友的招呼與打氣,通往松蘿湖的路,倒覺得不是那麼難走。



到達往拳頭母山的叉路,接著就是往下,不久就可以看見十七歲之湖了。我們在此休息等待後面的隊友,順便清理一下沾滿泥巴早已變成土黃色的褲子與鞋子。墊後的是一個揹著估計超過六公升水的同學。能走的他,也被這公水給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


這雨,下不停啊。



往拳頭母山這兒是個三叉路。拳頭母山,好特別的名字,是山形似拳頭的緣故,還是由原住民話音譯的呢?我打量著這段山徑,雜林密佈,地面泥濘,看來不太好走呢。



現在的松蘿湖是枯水期,湖面已縮減成為 S 型,倒可以說她是條河了。我們選在湖中間的位置紮營,搭炊事帳。什麼都沒帶的我,傻傻地就用著同伴的碗、筷。



夜,來得很快。放眼望去,整個松蘿湖,除了湖區入口有一小隊伍之外,就剩我們了。寧靜的夜晚,搭著對雨停已不期待的心情,幾個人像沙丁魚般地擠在帳篷裡。我們沒有多聊天,一天的疲憊下來,大家早早就躺平了。



夜裡,濕氣轉重,內帳已開始滴水,很不好睡。帳篷外頭,傳來走動的聲音,是同伴出去外頭小解嗎?想一探究竟,頭剛伸出睡袋,陣陣寒氣便隨即襲來。我看算了吧,繼續躲回睡袋。



隔天,雨稍歇,陽光偶露臉。



趁著這個機會,好好地看看松蘿湖。清晨時湖面飄著一絲絲地霧氣,像極一層薄紗,這就是十七歲之湖的由來。昨晚,我們紮在湖底,雖無水,但是有許多地方仍鬆軟軟的。用完早餐,大家收捨東西準備拔營。天空,不知什麼時候又積起了厚重的烏雲。臨去前望了望松蘿湖,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來?



走回往拳頭母山的叉路,天氣已轉壞,雨勢再起。這回程,又是雨、霧、和泥巴的天下了吧,我這樣想。



在最後水龍頭水源處休息用中餐,陸續仍見到不少山友要上山。互相打氣之後,大背再度上肩,依舊是踩著爛泥巴地回登山口。



行程結束後,整車的人因為鞋子太髒,都光著腳ㄚ。車子開到福隆,我光著腳下車替大家買拖鞋。老闆娘看了看我,訝異地問我們是從哪兒回來,怎會弄得連鞋子都沒有?



這經驗,至今只有一次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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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匆匆,松蘿湖至今已過三年多。我帶的相機也從一般普通相機,變為傳統底片單眼,而且還多帶一台底片隨身機當備用。然而很有趣的問題是,照片能夠代表回憶嗎?從登山口到松蘿湖這段路,悶熱、潮濕、爛泥巴充斥,一張相片我都沒有帶回來。但對它的記憶,至今仍很鮮明,甚至比我有拍照片的畫面,還要清楚。



下次,天氣不好,就把相機收起來。專心走路,專心呼吸,回到往松蘿湖的路上吧!

2008年4月17日 星期四

音樂帶來回憶


我們有時會將音樂本身與記憶做連結,這在關於記憶學這類領域裡是有的。透過聲音與某一段想要記住的事情連結,記憶持續性很強。就算平常沒去想起,只要聽到對的音樂,記憶馬上會被喚起。



江蕙的「炮仔聲」,就讓我連結到同學的婚禮。







那時是向父母拜別的時間,由於這是個很重要的畫面,我全神貫注地觀察新人與父母的一舉一動,相機與鏡頭隨時待命。突然間,新娘一陣發自內心,即將告別父母的不捨情緒,整個發洩出來。我下意識地按下快門,捕捉到這張難得畫面,同時發現,我的眼眶也不自覺的濕了。



之後的婚宴,新人準備了一段 video,向父母拜別。這段 video 的背景音樂就是「炮仔聲」。







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首歌就這樣被烙印下來。今天在公司聽老歌,當這首歌前奏響起時,腦袋立刻浮現第一張相片,整個記憶回溯至那時候,同學的婚禮。



我猜,對兩位新人而言,應該對這首歌也會有相同的連結畫面吧!